1938年4月份头一天,张国焘去找了毛主席,说想去给黄帝陵扫扫墓,请个示下。
黄帝陵坐落在陕甘宁边区南边,黄陵县那地界儿,那时候归国民党管。西安那边的国民党政府绥靖公署,每到清明节,都会带着国民党的大官们去祭陵。到了1937年,国共两党开始合作,共产党为了顾全大局,也会派人跟着国民党一起去黄帝陵祭奠。
不过,要是换个人去或许没问题,但张国焘要去就让人心里犯嘀咕了。早先时候,他不得不放弃了那个所谓的“第二中央”,跟着红军北上的计划也泡汤了,还在1937年3月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挨了批。现在他突然提出要跟国民党一起去祭陵,这背后是不是有啥别的想法呢?
毛主席对这事儿挺留神,立马就摇了摇头,跟他说:“轩辕黄帝那会儿哪有共产党啊,咱们也没必要把他捧得太高。要是说为了团结大家的力量,边区政府随便派个秘书过去不就得了。”
不过,张国焘找了一大堆借口,非要去不可。主席被他磨得没辙了,只能点头答应,但跟他说好,扫完墓就得赶紧回来。张国焘点头应允了。
第二天一早,张国焘和他的警卫张海、陆秘书,还有一队警卫员,坐着卡车奔黄陵去了。他们到了那儿,发现国民党的西安绥靖公署头头蒋鼎文和其他几个官员都已经在了。
4号那天,张国焘让警卫班和秘书先坐车走了,说他得去西安八路军办事处找边区政府的林伯渠主席有点事儿。张海就问他:“你之前不是答应毛主席祭完陵就回去的吗?”张国焘没搭理他,直接钻进蒋鼎文的轿车里。张海没办法,只好也跟着上了国民党宪兵队的车,一块儿跟着张国焘去西安。
张海一到西安,就发现张国焘压根没在八路军办事处,反倒是住进了国民党那边的高级地方,西京招待所。张海这下子是又恼又纳闷:不是说来找林主席吗,人影都没见;也不在八路军的办事处落脚,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
张海压根儿没料到,4月6号那天,张国焘悄悄买了张去武汉的火车票,还吩咐张海给林伯渠捎个信儿,让他在火车站碰头。林伯渠也挺守时,买了张临时站台票,就和张国焘一块儿上了火车。
林伯渠一听张国焘跑去武汉,还不是中央的安排,立马火了。他试着劝了劝,但张国焘就是不听。没办法,林伯渠半路上就下了车,还特意交代张海,让他盯紧张国焘。
回到西安,林伯渠赶紧跟中央说了那边的情况。中央很快就回了电,让林伯渠给在武汉的周恩来发电报,说得赶紧派人去车站拦住张国焘。
1938年4月8日一早,李克农、童小鹏、邱南章和吴克坚依照周恩来的指示,跑到汉口火车站去等张国焘。他们一连等了三天,最后在一趟火车上碰见了张国焘,他一直赖在车上,就等着国民党的人来接他呢。
可张国焘就是铁了心不去八办。大家没了办法,只好去请示周恩来,他点头后,就在太平洋饭店给张国焘订了间房。邱南章和吴克坚陪着张国焘,跟他同吃同住照顾他。而他的警卫员张海呢,则返回八办等命令。
那天晚上,周恩来、博古、董必武还有叶剑英几个人一块去了张国焘屋里,跟他聊了一宿。张国焘呢,要么就闷声不响,要么就一个劲儿地嘀咕,说中央对他的那些批评和处理手段太狠了,给他安排个边区政府副主席的位置也不公平,诸如此类的话。
周恩来严肃地指责他:“你还没搞清楚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吗?你差点儿把红军和党都给搭进去了,中央批评你、处理你,难道还冤枉你了?你有啥不满,大可以摆在台面上跟中央说,为啥要背着中央擅自行动?这不是错得更离谱了吗?……”
叶剑英讲道,你之前开辟的鄂豫皖那大片区域,岂不是搞丢了吗?还有在四川,不也是把大块地盘发展起来后又跑了吗?这些失误跟你的领导方式没关系吗?你得记住,别再一错再错了,得从里头吸取点经验教训啊!……
博古讲,你自个儿出了岔子,不能光指望着别人拉你一把,你还得自个儿觉醒到问题所在,认识错误并去改正它。纳闷的是,你到武汉了咋连自个儿家门都不踏进一步呢?……
董必武讲道,你身为党内的重要领头人物,难道还不清楚自己到底犯了哪些错?例如走了“左”的极端、搞军阀那一套、还有让党和军队分裂的行为,这些错误难道还称不上严重吗?大家伙儿一片好心,想帮你纠正这些错误,这有啥不对的呢?
大家费尽心思地劝他,但张国焘一脸漠然,啥也不说,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聊了好几次后,张国焘最后跟周恩来说,我这有三个要求,你给回个话:
一是去上海看医生,治治病;二是回老家江西看看;三是去长江局找个班上。
周恩来迅速回应道,你说的那三条我们实在做不到。要是你乐意,咱们可以商量下这三个方案:
一是回到延安继续干活;二是前往苏联进修学习;三是能够选择回延安或者去苏联养病放松。
张国焘立刻摆手,直截了当地说这事不成。
周恩来瞧他如此倔强,便道:“行,那你先琢磨琢磨,过后再议。”
上车前,周恩来对吴克坚和邱南章吩咐,不管我去哪儿,你俩都得跟着,务必确保我的安全。
不过,张国焘对邱、吴两人整天跟着自己感到极为恼火,他暗自盘算着要对付他俩,好找机会溜走。
有天,张国焘打算去武昌,可巧邱南章那天不在,就吴克坚陪着他。上了船,张国焘瞅准吴克坚没留神,猛地一使劲,想把吴克坚推到船外面去,打算让他掉长江里淹死。吴克坚眼疾手快,一只手紧紧抓着栏杆,另一只手拽住了旁边乘警的胳膊,这才没被推下去,捡回一条命。
事后,吴克坚一脸怒气地向周恩来讲述了整件事情,并直接问:“下次他再想害我们,咱们能不能也趁机拽他一把,一起下水?反正咱俩都会游泳,也不怕淹死。”
周恩来听完之后,乐呵呵地说:“咱们共产党人,行事得堂堂正正,可不能学他那套。咱得努力争取他,要是他真的一意孤行,不想改过,你就是拿绳子绑着他,他的心也不在咱这边。就算硬把他拽下水,淹死了又能咋样?没啥大用。别跟小孩子似的,咱们共产党人,干啥都得光明正大。”
张国焘见没法逃脱,便整天愁眉苦脸,唉声连连。
有一天,他动手写了封信,然后给寄走了。吴克坚跟周恩来说了这事儿后,就琢磨着怎么把信搞到手。他一看,这信是写给他家里大哥的,里面满是对未来的绝望,说:“国民党救不了中国,共产党也一样没戏。”还提到自己活不久了,之类的。
过了几天,张国焘说要见蒋介石,想跟他讲讲边区政府那边的一些工作情况,还说他们已经商量好了,定在4月17号下午碰头。
没人清楚他究竟是怎么跟蒋介石约的,是不是真的约上了也不确定。不过,周恩来因为这个听起来挺正当的理由,不得不点头答应。
17号下午,邱南章带着周恩来和张国焘去了蒋介石在武昌的住处。张国焘一瞅见蒋介石,立马换上一副谄媚样,开口说道:“大哥,我在外面犯了迷糊,好长一段时间了。”
这话让周恩来感到非常惊讶,他马上毫不示弱地回应:“你可别犯迷糊,我可清醒着呢。共产党人为无产阶级的解放而奋斗,这事儿可是举世闻名的。”
回家后,周恩来、叶剑英、李克农他们对张国焘的背叛行为一顿狠批,然后给了他三个解决方案:
一是要纠正错误,回到延安继续工作;二是想跟党请个假,先休息一段时间;三是如果决定退出党,那就让中央直接开除党籍。
张国焘回应道,第一条方案他办不到,但第二和第三条可以考虑看看。他希望给他两天时间,一个人静下来想想,然后再给答复。
真没想到,17号晚上挺晚的时候,胡宗南派了一帮特工摸到太平洋饭店,把邱南章给制住了,硬是把张国焘给带走了。邱南章在张国焘屋里桌子上,瞅见了一张给周恩来的小纸条,写的是:兄弟我决定走第三条路了。我已经搬到别的地方,不用派人找了,很重要。
结果就是这样,张国焘跟共产党断了关系,转头加入了国民党。
周恩来和李克农他们几个,一听说张国焘选了另外一条路,脸上一点惊讶都没有,好像早就料到他不会回头,不会再到延安来了。
4月底的时候,毛主席非常大度,没计较以前的恩怨,派人把张国焘的老婆杨子烈和她一岁多的娃护送到了汉口。邱南章遵照上面的安排,把娘俩交给了张国焘。打那以后,张国焘就跟共产党完全没了瓜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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